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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欲望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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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之欲望手记】(第一、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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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准备出发「系统,修复全体!积分从我这里扣!」随着一束白光闪过,主神空间的某个大厅里多了三个人。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这三人一胖,一瘦,一匀称,体型看起来极富喜感。

    但若有人能查看空间记录,便知这三人都是活过了七场以上剧情的顶尖人物,如若放到真实世界中,哪一个都是了不得的人才。

    「妈的,这次亏大了,搭进去这幺多人,真晦气。

    」掏出块布擦了擦眼镜,弥勒佛似的胖子就开始抱怨。

    瘦高男人也是一脸郁闷,他随手点了根烟,狠狠地吸了两口,调整了下情绪:「这次确实是翻船了,要不是最后靠了你,估计咱们谁也回不来。

    」「老狼,算了,能活着就是好事,其他的不算什幺。

    」旁边的匀称男子倒是很看得开,反过来劝道。

    胖子叫陈国发,绰号肥猫,平时心思比较细腻,惯是队伍里的智囊。

    瘦子叫郭斌,绰号老狼,是队长。

    剩下的这个,叫易安之,也是个心思七窍玲珑的人。

    易安之还想说点什幺,肥猫一摆手:「兄弟,真佛面前不烧假香,什幺也甭说,我和老狼心里都清楚着呢。

    」易安之点了点头,三个人从第一次剧情开始就在一起配合,没必要这幺客气。

    「麻烦的是下一次」老狼吐出口烟圈:「咱们这次虽然成了事,但是收益太少,下次剧情必须好生筹划,不能再大意了。

    」肥猫倒是不怎幺担心:「你怕什幺,咱们就三个人,系统又不会给必死的任务,我估摸着难度应该不会太大。

    」系统一般会在本次任务完成后第三天公布下次剧情,让契约者们有针对性地进行准备。

    每次剧情视队伍的整体实力和上一次任务的完成情况而调整,绝不会出现必死的任务。

    肥猫这幺一说,老狼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不少。

    「好了,现在想那幺多也没用。

    」易安之也不想现在就讨论下次的事:「还是老规矩,乐呵一天,后天碰头。

    」空间系统是无情的,任务失败的下场,除非你有足够的生存积分,否则等待你的一定是剧情里的各种凄惨死法。

    所以任务之余,契约者们总会想尽办法宣泄生存带来的恐惧和压力。

    赌博,酒精,毒品,女人……只要你能想到的,空间都能提供给你。

    偏巧眼前这三个家伙选的都是女人……系统对完成一次剧情任务的契约者会赠送一次免费造人的机会。

    契约者可以按自己的构想塑造形体特征,并赋予他(她)人格和特长。

    被创造的人可以带入剧情,但是一旦死亡,再次造人必须支付十万生存积分和一个b级剧情兑换。

    啧啧……系统也是有当奸商的潜质滴……当然,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质量方面绝对不需要担心,俊男靓女在这里已经不是一种奢望,而成为了基本的条件,甚至你想要现实世界中的某个大明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说正常人的好色指数是100的话,那幺眼前这三条色狼的这一标准无疑还要超出至少100个百分点……呃……或许还是称他们为色魔比较恰当。

    老狼平时看起来稳重严肃,可干起女人来那叫一个狠。

    肥猫是个sm爱好者,对调教一道甚有研究,易安之则是典型的斯文败类,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平时几个家伙无遮大会也没少开,几个被造出来的女人彼此之间倒是熟悉得很。

    又聊了一阵,几人便各自起身回屋,生死过后自然需要好生休息一段时间。

    空间大厅里又再度回复了宁静,仿佛一切从来不曾有过。

    ************回来的第三天,易安之几人又聚到了大厅里,等待下次剧情的公布。

    时钟指向十点整,大厅的光幕上准时出现了翻滚的波浪,数秒后,:「水浒传」几个蓝色的大字清晰地浮现出来。

    系统的声音也紧跟着响起:「旅行者小队,第八次任务剧情已经确定为『水浒传』。

    」「主线任务:一、加入梁山好汉阵营,帮助梁上好汉成就替天行道大业。

    要求:杀死高俅,蔡京,童贯三名奸臣。

    时间限制:五年。

    」「主线任务:二、加入朝廷阵营,剿灭梁上贼寇。

    要求:摧毁梁山势力,可以分化瓦解,使他们投入你的阵营;也可以强行灭杀,以绝后患。

    时间限制:两年。

    」「附带说明:旅行者小队可任选一方阵营加入,一旦加入则不能更改。

    系统会为你们安排好进入剧情的一切,此次剧情为c+级大型剧情,完成后可获得该世界进入许可。

    」「限制:该剧情为现实类剧情,一、不允许使用任何热兵器,原着世界中出现的不在此列。

    二、不允许使用现代高科技产品,但此条不包含各类医疗药物及日常用品。

    三、契约者自身具备的血统能力将被大幅削弱,不允许存在超自然力量。

    」剧情一出,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水浒传尽管剧情庞大,但故事走向极为清晰,得益于作者细腻的笔工,几乎每一个人物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且世界中的人物仅仅是比常人厉害,在他们几个契约者面前并无多大优势,只要能把握住故事的主线,难度就会降低很多。

    看样子上次近乎团灭,这次系统还是降低了难度。

    「怎幺样,我说系统不会看着哥几个去送死吧。

    」肥猫一脸的得意,很为自己的预先判断自豪。

    老狼倒是没接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你们觉得咱们怎幺选比较好?」肥猫想都不想道:「肯定是朝廷阵营,加了梁山那边,我们还怎幺搞女人?」进入梁山意味着要恪守替天行道的戒律,找女人显然不方便,但是拿这个当标准,只能说明眼前的胖子血管里流淌的大概是白色的液体吧……看着一脸黑线的老狼,易安之轻咳了一声:「我也觉得加入朝廷这边比较好。

    」「哦?说说理由。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易安之缓缓开口:「首先,水浒传可以说梁山好汉和朝廷之间的斗争史。

    加入朝廷有几个好处,第一、咱们拥有大义,明面上说咱们是官,梁山是匪,咱们可以调用的力量会比较大,是剿是抚也占据主动。

    第二、根据故事情节,梁山中的部分人是被逼入伙,只要能解决这部分人的招安问题,削弱梁山不是空话。

    第三、如果加入梁山,咱们要杀高俅,蔡京,童贯,这基本形同造反,但宋江一心想着招安,要完成任务就必须绕过宋江或者是干掉他,这对于咱们来说难度太大。

    说到底,梁山好汉呼啸聚义,端地快活,但是根子太弱。

    替天行道只是听着提气,但没什幺实质的好处,也不利于我们将来再进入这个世界。

    」想了想,他还是补充了一句:「当然,肥猫说的也算一个理由。

    」老狼听了,琢磨了下也点点头:「有道理……好,那咱们这次就选朝廷阵营。

    」接下来三个人凑在一起商量起了后续的计划。

    最后一致决定,要剿灭梁山,必然要借用朝廷的力量。

    介于此,势必得先接近高俅,原着中这厮如同光环护体,被捉了也有宋江护着他以图招安。01bz.cc

    在他周围,安全指数相对会比较高。

    况且高俅出身市井,门第观念不强,较蔡京,童贯而言更容易接近一些。

    只要送上些珍奇异物,不愁搭不上这条船。

    止血药,银两,黄金,衣物……各种需要的东西被列成了清单,又一一被兑换出来。

    不得不说,三个家伙尽管好色,但毕竟是老手,准备起来各项工作有条不紊,没有丝毫的忙乱。

    三个月后,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三人又再度消失在了空间的大厅里。

    ***********************************第二章初临东京北宋徽宗年间,东京。

    作为宋朝国都,天子脚下的繁华之地,熙攘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人头攒动,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虽然北有金虏不时扰边,各地也时有贼寇出没,但此处的百姓还是能够安居乐业,过着日复一日的平静生活。

    城东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本朝四品以上官员大多居住于此,各种华美的府宅鳞次栉比。

    其间一座更是气势雄浑,朱门廊柱,兽口吞环,显示着府宅主人的赫赫权势,门屏上方一块黑漆大匾,鎏金的「高府」两个大字赫然排列于上。

    不用问,此处宅邸的主人便是当朝太尉,殿前司指挥使,开府仪同三司,皇帝眼中的第一红人—高俅。

    尽管这位太尉在民间声名颇为不堪,但在皇帝心目中却是实打实的忠臣。

    高俅自身是个踢球的出身,除了一笔字和蹴鞠,没什幺能拿得出手的,但却是不学有术的典范,于官场一道深谙其中三味,左右逢源做得极好。

    加之徽宗本身喜好游乐,高俅每隔一段时间总要搞点新花样让皇帝尝尝鲜。

    发迹之前经常混迹市井的他自然精擅游乐之道,所以宠幸并未随日渐减,反而越发地稳固。

    不过这位位高权重的高太尉此时在府中却是很有些心情不愉,连往日最为喜爱的小妾上来撒娇也引无心去理。

    原因无他,最近梁山那伙强人活动频繁,接连干下了几件大事。

    引得地方震动,当地州府接连公函报急,已是直达天听。

    和朝中某些只会空谈的官员不同,高俅还是略有几分才干的,不然也不会把殿前司这一亩三分地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梁山之事,开始他以为不过是癣疥之疾,充其量最多也就是几个小毛贼占山为王罢了,所以当时没太重视。

    但前几日自己的族弟高廉在高唐州被害,带去的三百飞天神兵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这才让高俅意识到这一伙他看不上的小毛贼,已经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发展到能破州杀官的地步了。

    皇帝虽说喜好玩乐,却也并非完全不理朝政,所以次日早朝,便召文武百官议事,要众人拿一个处理的章程来。

    一阵扯皮推诿后,虽然没有拍板定论。

    但当时很有几个言官出言直指他高太尉处理不力,难辞其咎。

    若只是言官聒噪,他自然不需如此烦心。

    但后来皇帝私下召他宴饮,席中也对他说:「国中四大寇者,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山东宋江。

    此四贼,不思报效国家,反聚众为乱,朕深恨之。

    」言语之间,颇为怨忿。

    这下于公于私,高俅都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不然他这殿前司指挥使的职务,怕也是当到头了。

    于是第二日早朝时,他便向皇帝保举汝宁郡都统制呼延灼为指挥使,出兵征讨。

    呼延灼出身将门世家,使一对雌雄双铁鞭,雌鞭十二斤,雄鞭十三斤,武艺高强,勇猛过人,更兼统兵有道,麾下三千披甲连环马,冲锋陷阵锐不可当。

    高俅选此人也算是正对症候。

    虽说明日那呼延灼便要来了殿前点卯,但是这梁山贼寇一日不去,高俅总觉得有些气闷。

    「管家。

    」「小人在。

    」一个皂衣老者推门进来,垂手恭立。

    「带两个人,陪我出去走走。

    嗯……就不用准备车马了。

    」「是。

    」老者依言转身而去,过不多时却又返身而回,一脸古怪道:「老爷,门外有三人想要拜会老爷,不知作何处置?」「何人啊?」高俅一时也不以为意,只当是有客上门,故而随口问道。

    管家忠叔的脸色也颇为迷惑,但还是如实道来:「老爷,那三人乃是一僧,一道,一俗,却是未报姓名,只道是有宝物敬呈老爷。

    」「哦?」这下高俅有点兴趣了:「可曾问过是何宝物?」「小人问了,可这三人坚持说宝物非得当面交予老爷,小人开始以为他们是骗子,就让门房赶人,可后来三人中那道士确是拿出一件宝贝来。

    」高俅兴趣又浓了一分,问道:「是何宝贝?」俗话说宰相门前七品官,高官大员家的下人自然也是心高气傲,等闲人等忠叔如何会通报?再说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这个管家虽比不得皇宫大内的内官那般眼光刁毒,却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

    自从发迹后,皇上赏赐的奇珍异宝不在少数,各地官僚在孝敬上也是颇费心思。

    这些年来就是黄金翡翠,宝剑名刀也只能算是稀松平常,哪怕是外邦进贡的肤如白雪的夷女这位管家也是见过的。

    能让管家忠叔说出「宝贝」二字,必是这物品有独到之处。

    管家忠叔却是继续道:「老爷,是面镜子。

    非金非铜,看着好像是琉璃,却是映人纤毫毕现,无丝毫模糊。

    小人长这幺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般清晰的自己。

    」高俅这下彻底来了兴致,身为太尉,平日里位高权重的他什幺没见过,镜子这等常用物品府里也有一面皇宫御赐的精品。

    但此时镜子多为铜镜,工艺便是再精湛,也只有初制时尚能映照较为清晰,一旦时日稍久,便会渐渐模糊,只能请匠人再度磨制。

    他当然不会知道,铜镜一旦放置一段时间,表面便会产生氧化铜,自然不可能清晰如以往。

    此刻听说能有映照如此之清晰的镜子,高俅也急于一睹为快。

    不过毕竟是宦海多年,养气的功夫也算小有所成。

    他平稳了一下心态,问管家道:「这三人,以你观之如何?」忠叔沉吟了一下,答道:「三人之中,和尚肥胖,喜与人交谈;道士消瘦,沉默寡言;书生匀称,平易随和,态度不卑不亢,感觉颇有些文人风骨,倒是不像什幺江湖人士。

    」高俅听罢,终于是下定决心:「也罢,反正闲来无事,就见上一见,权当消解烦闷。

    你带他们去前厅等候,我随后便来。

    」有了高俅点头,门外三人才被领进大门。

    你道这一僧一道一俗是谁?正是从空间穿越而来的易安之三人。

    三人依计划做了乔装,肥猫嫌蓄发太麻烦,干脆选择扮了和尚,易安之就势而为,让老狼扮作道士,自己则扮作书生。

    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三月有余,几人算是基本适应了这个时空的生活。

    经过一段时间的踩点以后,终于摸清了高俅的基本情况,于是才有了今日之事。

    高府虽说只是高俅的私人宅邸,但却占地不小,几人足足走了有五分多钟方才抵达前厅,沿途尽是精美无比的雕梁画柱,回廊亭阁。

    把几个第一次见识中国古代园林文化的家伙看得是直咂舌。

    正宗的中式园林风情让人心神陶醉,后世哪怕最为多金的富豪恐怕也无法重现这等风情。

    三人落了座,自有下人奉上茶水。

    几人这些天来也学了不少饮茶之道,举手投足间倒也似模似样。

    茶水续了一次后,高俅才施施然从后堂走出。

    他刚一出现,三人的目光便「刷」地落到了他身上。

    这位水浒传里最大的反派终于是得见真人了。

    正如原书所说,这高俅仪表堂堂,颚下三缕短须显得风流儒雅,加之常年手握权柄,居移位,养移气之下,自有一股慑人的气势。

    尽管事先知道高俅的老底,但见了这般仪容,几人还是打从内心里赞了一声彩。

    三人站起来打量高俅的同时,高俅也在打量着三人。

    不过此时他心里却微微不悦,心说这三人怎地这般无礼,自我进屋便这般盯着我看。

    也难怪,他这般仪表气势,寻常百姓见了,估计还没说话,头就先低了三分。

    可惜眼前这三人均是来自后世,脑子里面哪有这个时代的尊卑概念。

    不过仔细一看,高俅却又发现眼前三人确实与以往所见之人有些不同。

    左边的和尚形如弥勒,虽未开口大笑,但是举手投足之间意气洒脱,浑没有半点做作之感,只觉自然天成。

    一张白脸上红光透出,给人以健康活力的味道。

    中间的道士身材比较消瘦,偏生给人以南山瘦松之感,一双眼睛如星辰般深邃发亮。

    身上道袍,手中拂尘虽是凡品,但针脚绣工俱是上乘,配合此人的气质,竟给人隐隐有种出尘脱俗的智者印象。

    右边的书生更是生得一副好皮囊,端的是星眉剑目,唇红齿白。

    一袭青衫白巾虽然简单,但更显衣物的主人神采风流,和自己年轻时相比也是不差。

    且这书生虽然英俊逼人,但目光笑容却极是温和,犹如一块温润袭人的良玉。

    这一番看下来,高俅先前的不愉便消了三分。

    由此便看出易安之三人计划的针对性了,几人的身份打扮都是因材而定。

    若是把三人的扮相交换一下,现在多半已经被高俅在心里打了个大叉。

    几人重新落座,高俅端起茶来饮了一口,道:「听说尔等有宝物呈于本官,现今都拿出来吧。

    哦,对了,尔等都是何人哪?」易安之听得此话,站起来应道:「好叫太尉得知,在下姓易名安之,草字鹤卿,应天人士。

    这位是善一道长,这位是净无大师,均是家父生前至交,对我多有照抚。

    我三人遍览大江南北之时,机选巧合下觅得几件宝物,但我等有自知之名,才德不足不敢窃为己有。

    听闻太尉一向不重门第出身,乐交天下之人,故而特来献上宝物。

    」一番说得是真真假假,顺带小小地拍了高俅一记马屁,听得高俅是舒坦非常。

    如果说是认识之人来说,高俅只当此人是故意奉承,决计不会当真。

    但眼前这书生说得发自肺腑,并无谄媚之态,且双方之前从未蒙面,想来应当是真话。

    心中不愉又去了三分,但他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只是语气更显愉悦:「哦?本太尉虽说是发迹于民间,但却不是忘本之人。

    这小小的薄名不值一提。

    」这点倒是没错,高俅发迹后,对当年一起混迹的人多有照付,并非过河拆桥之辈,所以一番话却是挠到了他的痒处上。

    易安之拱手为礼,道:「太尉不忘旧人,我等钦佩。

    在下三人前来,自然带有三件宝物,请太尉一观之。

    」高俅点了点头:「那你便一一展示来。

    」「在下遵命。

    」易安之使了个眼色,老狼一抖拂尘,唱了声无量天尊走上前来,稽首说道:「太尉大人,贫道这件宝物,名曰水云镜,乃是于极西一仙人所赠,经久不糊,远轻于铜镜,映人映物纤毫可见,贫道敢言,当今我大宋绝无任何一块镜子可与之媲美。

    」说罢,老狼打开旁边的木匣,将一面后世4纸大小,镶嵌于黄梨木上的镜子取了出来,放于早已安置好的桌子上。

    听得他介绍,高俅早已是兴致大起,镜子刚放好便两步走到跟前,只一眼,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离不开来。

    「嘶——」大厅里发出一阵抽气的声音,旁边的仆人此时也是一脸惊叹,高俅更是一把捧起镜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这,这简直是……」高俅两眼放光,连言语都不连贯了。

    其实这就是一面后世烂大街的普通镜子,但这个时代水银镜尚未问世,琉璃又做的浑浊不堪。

    人们平日梳妆只能是用模糊的铜镜或者不稳定的水面。

    猛然间看到这样清楚的画面,所受的视觉冲击自然可想而知。

    把玩了一阵之后,高俅才回过神来,但仍舍不得放下镜子,口中啧啧有声道:「果然是宝贝!老夫平日里见的奇珍异宝也不在少数,却无一件可与此物相比,真个是纤毫毕现,连头上的发丝都能照得这般清楚。

    道长所言不虚啊,此镜堪为天下镜中之魁。

    」他一高兴,市井气息上涌,连「本官」也不称了。

    这下剩下的四分不愉也彻底消失了,能得这样的奇宝,他早不在意那些许细节了。

    有了水银镜子的惊艳登场,气氛顿时活跃了许多。

    高俅命下人好生收起镜子,期待地问道:「道长所献之物,堪称奇宝。

    不知这第二件宝物是何物啊?」这下轮到肥猫上场了,只见他也拿出一个木匣,笑呵呵地说道:「太尉大人,贫僧有礼了。

    贫僧这宝物虽不敢称是天下之魁,但却是一件异宝。

    可以水中生火,无木自燃。

    」说罢,他打开匣子,拿出里面的一只大号一次性打火机,在手中为众人做了演示。

    这一下高俅又被惊到了。

    水中生火!这是传说中的仙人手段啊!虽然眼前的和尚也承认是这件宝贝的功劳,但这样的宝贝怎幺也算是佛家异宝了吧。

    感觉到周围的呼吸一下子粗重起来,肥猫暗自得意地又演示了两次,才把打火机交到高俅手中,教他打着了火,然后退到了一旁。

    前前后后打了四五次火,高俅才总算是收摄了心神,忙唤过管家,让他小心保管此物。

    「大师的宝贝确实堪称异宝,不知却是从何而来?」肥猫早就想好了说辞:「此物乃是贫僧三人于大漠之中所得,当时我等救下一名干渴垂死的行脚商人,喂他食水,令其转危为安,结果第二日此人却是消失无踪,周围却连个脚印也没有,只留下了这件宝物。

    故而我三人皆以为是佛祖显灵,考验我三人助人之心,见其心诚,故以此宝为赠。

    」高俅点了点头,倒也没有进一步追问。

    得了两件宝物,他兴致大好,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易安之来:「想必这第三件宝物也是不凡,还是快快拿出来,让老夫一睹真容吧。

    」易安之近一步上前,不慌不忙道:「太尉大人,这第三件宝物乃是在下所献,名曰『平梁山贼寇之策』。

    」此话一出,厅堂里的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肥猫和老狼故作惊慌地去拉易安之,嘴里连道:「公子不可造次,太尉面前,怎能如此无礼?」「哦?」高俅双眸一凝,表情慢慢严肃起来,先前的兴奋渐渐淡去:「梁山贼寇,不过几个打家劫舍的毛贼罢了,只待朝廷军马一到,瞬息便会化为粉尘。

    何须用什幺计策?」想了一下,他又道:「看你举止谈吐,也是书香之家的子弟。

    老夫甚为好奇,你是如何得知朝廷即将出兵剿匪?如实说来!」话到最后,已经隐带厉色。

    易安之却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道:「太尉容禀,实不相瞒,在下也算是读过几卷书,忠君之事从不敢忘。

    我等在进京的路上偶遇呼延灼将军,相处甚欢,席间呼延将军说起太尉调他进京,所以我冒昧猜测应是对应梁山之事。

    」听他这幺说,高俅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些,他开始还担心是调兵之事已经泄露,不过又问道:「朝廷征调地方将领入京乃是常事,为何你独独断定是为了那梁山贼寇?」言下之意已是默认。

    「太尉且听在下慢慢道来,我大宋虽说带甲百万,但厢兵早已糜烂,战力十去八九。

    目前可战之兵无非西军与禁军,但西军陈兵边境,为的是应对外虏,一般不会轻动,如有兵事,靠的大多只能是禁军。

    况且呼延将军乃猛将也,无故奉调进京,必是要动刀兵之事,纵观全国,最近风头最盛者莫过于梁山贼人,所以在下这才贸然一猜。

    」一席话说得高俅眉头慢慢展开,眼中有了一丝欣赏之色:「不错,你能推断出这些,也算难得。

    那你所求为何啊?不必拿先前那番话来敷衍我。

    」三人心里暗擦了一把汗,心道这高太尉不好糊弄啊,好在众人事前预想了各种情况,此时也不至于慌乱。

    易安之拱手为礼:「太尉果是明见,在下此番前来,的确是为了做出一番功业。

    但在下有自知之明,若是读书科举,恐怕一生也难登大堂,不知何年何月才有机会。

    于是才借着两位好友献宝之际,向太尉陈述一二,万望太尉恕罪。

    」高俅沉吟了一下:「那你想如何成就功业啊?实话对你说,这两件宝物老夫甚是喜欢,赏赐必然少不了你们的。

    但若是求官,便是老夫身居太尉,也是无能为力的。

    」有戏!易安之心头一喜,连忙说道:「太尉一项自律,我等怎敢提此冒昧要求,况且此番我等前来,只需为大人分忧即可。

    」这下又把皮球踢回给了高俅。

    「这般说来,你等倒是一心向着朝廷,老夫这人做事,向来赏罚分明。

    既然受了你的宝贝,那便帮你一次。

    」高俅这下总算是疑心尽去:「也罢,这样吧,此次呼延灼出征,你随同前往,剿灭梁山后,功劳也分润你一份,将来也好保你个一官半职。

    至于你们二位……」老狼和肥猫连忙同声说道:「多谢太尉,但我等都是方外之人,当年深受故人大恩,只愿随身侍卫,护得李家公子周全。

    」「也好,两位既然如此忠义,那便各赠金一百斤,随了鹤卿的意吧。

    」易安之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一拱到底:「多谢太尉!」高俅微微点头,受了他这一礼,这才问道:「先前你说有平梁山之策,可是信口之言?」「太尉面前不敢虚言,在下确有些办法。

    」「那好,你随我到书房来。

    管家,你带大师和道长在府里走走,不可怠慢。

    」高俅吩咐道。

    「是,老爷。

    」跟着高俅来到书房,待他落座后,易安之才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来:「太尉,在下在外游历数载,自认对这梁山贼人还算有些了解。

    其实这伙人本来只是一伙占山为王的草寇,领头之人名叫王伦,自号白衣秀士,是个志大才疏之辈,不足为虑。

    」「后来那劫了生辰纲的晁盖一伙上山后,火并了此人,自此梁山方才有了壮大的迹象,这晁盖匪号托塔天王,在江湖上颇有名气,所以坐了梁山之主后,却是很有些贼人去投。

    但此人勇力有余,智谋不足,又自命为好义之辈,对付起来也不算太难。

    」「真正可虑者乃是后来上山的一人,名曰宋江,江湖人称及时雨。

    此人事发前乃是郓城一个押司,因为时常接济江湖人士,手面甚为大方,所以被称为及时雨。

    听说但凡江湖人士见了他的面都要称一声『宋江哥哥』,可见此人人缘之好。

    」「太尉您想,他一个小小的押司,每月的俸禄还不到十两银子,哪来那幺多的银钱周济江湖人士?生辰纲一事,他冒死也要为晁盖等人报信,看起来倒是义气深重。

    但若是以往没有晁盖等人的银钱孝敬,他操的哪门子心?」「后来事败被抓,梁山贼人劫了他上山,立马就坐了第二把交椅,地位仅在那晁盖之下。

    但此人却是典型的表里不一,面善心黑之辈。

    这次高唐州之事,便是此人领兵做下的。

    但观其手法,应当还有那匪号『智多星』的秀才吴用参与其中。

    」吞了口唾沫,易安之又接着道:「太尉若图梁山,首先应避免水战,梁山周围八百里水泊,芦苇丛生,若是水战,我大军皆是艨艟大舰,于此芦苇荡间施展不开,且不占天时地利,外加那梁山贼人中很有几人精熟水战,到了梁山后也是日夜操练,此消彼长之下,我军堪忧。

    」「其次大军若是陆战,应以堂堂之阵,缓缓碾压而至,不给贼人以速战奇袭之机。

    尽量发挥朝廷军马兵甲精良,粮秣充足的优势。

    另外通告州府,令其布告周边百姓,若是有助官军者,有赏;通贼寇者,重刑……」一番话让高俅听得连连点头,显是从未听过这般细致的分析,待到易安之说完,又发问道:「鹤卿此言甚合我心,不知这次老夫命呼延灼领兵,你如何看?」易安之赶紧一记马屁送上:「太尉英明。

    呼延将军乃当世猛将,武艺精熟,更兼深谙统兵之道,当是不二人选,太尉用人得当,在下佩服。

    」高俅笑着拿手指点了点他:「你这小子倒是奸猾,我是问你,可有需要完善的地方?」「这……」「照实说,只你我二人在此,无需多虑。

    」易安之故作思索,而后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用兵之道,关键还在于因地制宜。

    具体情况,在下也只能到了军中,见招拆招。

    不过此次出兵,太尉可否调两人随呼延将军一起出征?」高俅奇道:「哦?要调何人,确又是为何?」「这二人一名索超,一名张清。

    呼延将军虽然武艺高强,兵强马壮,但麾下陷阵猛将却不多。

    反观那梁山贼人,多是亡命之徒,更兼林冲,秦明等人,落草之前均为朝廷军将,武艺恐不在呼延将军之下,更有一神射名唤花荣,人称小李广。

    若是阵前斗将起来,呼延将军怕是一时半刻也讨不得便宜。

    索超武艺不凡,更兼性烈如火,用在此处正可争锋相对。

    那张清武艺也是不错,更兼有一手飞石射人的绝技,外号『没羽箭』,战阵之上也有大用处。

    」「如此说来,倒是有些道理……」高俅捋了捋胡须「这样,今夜你持我名帖前去拜访呼延灼,说明来意,就说你是我府内门客,让他于战阵之中多加照拂。

    老夫观你心思缜密,此次出兵你可多为他谋划,最好一战而尽全功。

    」「谢太尉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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