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看来这个包兴峰,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林安栋皱眉说道。
“我也没想到,这个家伙会逼的这么紧。”林飞道。
“这家伙是不是虚张声势,只要咱们不离开酒店,他们能把咱们怎么样。”包庆说道。
“他这一次能送闹钟,下一次就能送炸弹。”林飞道。
“不至于吧。”包庆皱眉说道。
“人心难测不得不防。”林安栋道。
“那咱们该怎么办,要不换个酒店住。”包庆说道。
“我觉得,包兴峰肯定派人在酒店里盯着了,咱们即便换酒店,也有可能被发现。”林飞道。
“那咱们就不从正门过,直接去酒店的地下室坐车离开。”林安栋说道。
“这是个办法。”林飞点点头,首先,林飞住的这一层酒楼,是不可能有包兴峰的人的,张英派来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如果这一点都无法保证,他们也别干了。
但是酒店的大堂和酒店门口,肯定有包兴峰的人盯着,如果是正常的离开,很有可能被对方继续盯梢,那样,林飞即便换个地方住,依然是处于对方的监控之下。
“我想离开酒店钱,先跟包兴峰见个面。”林飞道。
“儿子,有这个必要吗?”林安栋露出担忧之色。
“我跟他见一面,也能先稳住他,只要他放松警惕,咱们更容易离开。”林飞道。
“那会不会有危险?”包庆道。
“没事,我会在酒店见他,而且我答应他见面,会让他觉得事情有商谈的余地。”林飞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林安栋说道。
“没必要。”林飞摆了摆手。
“那咱们什么时候离开酒店。”包庆问道。
“咱们现在就开始准备,如果一切顺利,就今天晚上走。”林飞道。
“那你的采访怎么办?”包庆问道。
“没事,包兴峰应该不知道乔治的存在,采访不会受到影响。”林飞道。
“OK,那我今天下午,就把房间退了。”包庆道。
“先别急着退房,万一包兴峰买通了酒店前台的人做内应,咱们只要退房,对方肯定能知道。”林飞道。
“还真是。”包庆嘀咕道。
“你们先收拾东西,咱们内紧外松,等我跟包兴峰谈完回来,再商量离开的事。”林飞道。
三人商量完之后,林飞就拨打了包兴峰的电话,包兴峰答应的很痛快,两人约在了今天下午,至于见面的地点,就在希尔顿酒店的会议室。
等约好之后,林飞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忙活什么,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
希尔顿大酒店门口。
下午两点多,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门口,驾驶室里走下来一个西装男子,一下车就小跑着来到后排,打开了后排的车门,随后一个大胖子从里面钻了出来,正是裕丰马术俱乐部的包兴峰。
包兴峰刚一下车,就有几个年轻人跑了过来,这些年轻人都穿的花里胡哨的,头发也染得五颜六色,红色、黄色、棕色、白色,甚至连绿毛的都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为首的一个男子戴着一个耳钉,正是昨天晚上拦车的那个男子。
“包董,您来啦。”戴耳钉的男子一脸讨好的说道。
“小札,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包兴峰道。
“这不是多带点人,给您压阵吗。”被称为小札的男子道。
“一个个头发染得跟鸡窝似得,我让你派人盯梢,你不会就是让他们盯梢的吧。”包兴峰哼道。
“哪能呢,这些都是明出的,暗处有专门盯梢的,都是不起眼的,他们发现不了。”小札说道。
“算你小子机灵。”包兴峰道。
“嘿嘿,那也是您教的好。”小札讨好道。
“林飞有什么动静吗?”包兴峰道。
“从律师事务所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出房间,连午饭都是叫的外卖。”小札说道。
“我知道了。”包兴峰撂下一句话,随后就往酒店里走。
“包董,要不要我跟您一起进去。”小札提议道。
“不用了,咱们一个黑脸、一个红脸,你去了,只会让他心里不舒服。”包兴峰道。
“我听您的,保证把这个黑脸唱好,如果谈的不顺利,您告诉我一声,我帮你收拾他。”小札说道。
包兴峰点点头,虽然以他如今的身份,已经不屑跟小混混为伍,但是任何人都有存在的价值,小混混也是一样的,这群人虽然杀人放火的胆量没有,但是威胁人、恶心人却是一把好手,就像是一剂狗皮膏药,绝对能把林飞贴死,还让他没脾气。
“嘿嘿,小样,跟我斗你还是嫩了点,现在还不是老老实实的打电话求我见面。”包兴峰想到这,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脚下的步伐也轻快了几分。
在酒店服务员的引领下,包兴峰很快找到了林飞租借的会议室,包兴峰以前来过这家酒店开会,知道这个会议室属于面积最小,租金也最便宜的一种。
“咚咚!”酒店的服务员敲了敲门,还不等林飞回应,包兴峰就径直开门闯了进去。
“咯吱……”一声,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打开,会议室大概有二十平米左右,迎面是一个长方形的会议桌,不过桌子旁没有人。
包兴峰又往里面看去,发现林飞正坐在里面的沙发上,端着一个茶杯喝茶,面前的茶几上还放着茶壶和一些干果。
“林先生好雅兴呀,居然一个人在会议室里饮茶。”包兴峰道。
“现在不就两个人了。”林飞道。
包兴峰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人出去,随后走到茶几旁,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道:“想喝茶,早说呀,香江我熟得很,知道附近有一家茶庄,只要你能想到的茶,他们那里都有。”
“你是想表达,香江是你的地盘,让我老实点吗?”林飞反问道。
包兴峰耸了耸肩膀:“怎么理解,那是你的事。”
“你说的那个茶庄再好,我也不敢去,还是喝点现成的茶吧。”林飞一遍说着,一边给包兴峰也倒了一杯茶。
包兴峰没有立刻喝,而是等到林飞也喝了一口之后,才端起茶杯,闻了闻香味:“大红袍。”
“朋友送的。”林飞道。
包兴峰喝了一口,点点头道:“不错,上品的武夷山大红袍,虽然不是母树上的,但是已经很难得了。”
“这你都能喝的出来。”林飞笑道。
“应酬多,练出来了。”包兴峰道。首发..
“有钱人就是好,应酬都能喝到这么好的茶。”林飞说道。
“林医生,以你的本事,想要成为有钱人不难,关键是看你想不想上道。”包兴峰挤了挤眼睛。
“你是说跟廉政公署打官司的事吧。”林飞说道。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想说啥,你应该很清楚。”包兴峰说道。
“包董,说实话,这件事我也很为难,我已经答应了朋友,要向廉政公署讨一个公道,现在半途而废,我没办法跟朋友交代。”林飞说道。
“想要成为有钱人,就要记住一个宗旨,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不要在乎什么所谓的朋友,拿着我给的钱,回到春城就是你最好的选择,等过一段时间,你再来香江的时候,你就是我包兴峰的朋友,咱们可以一起合作,一起发财。”包兴峰说道。
林飞皱着眉,仿佛在思考包兴峰的话一般。
包兴峰捻着茶杯,又喝了一口,道:“只要发了财,以后,你可以天天喝到这样的茶。”
“包总,你当初为什么要陷害我们?”林飞话锋一转道。
“陷害?谈不上。我一开始,真觉得自己才是被骗的,一个得了先天性心血不足的废马,怎么可能超过我的红猴。”包兴峰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一开始以为,黑狐得病的事是假的,是荣安集团和康嘉马术俱乐部为了操纵赛马的赔率放出来的烟雾弹,所以……你懂得。”
“包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黑狐的确得了先天性心血不足的病症。”林飞说道。
“是呀,我也没想到,林医生的医术会这么厉害,居然能治好了马医界公认的绝症,所以,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邀请林医生,去我的俱乐部工作。”包兴峰说道。
“我也想跟包董和解。”林飞道。
“那就撤诉,你既能得到实惠,也能得到我的一份人情。”包兴峰道。
“直接撤诉,我没办法跟朋友交代,到时候,讨好了你包董,可会能得罪更多人。”林飞说道。
“你所谓的朋友,不就是张英和陈婷吗?两个只知道躲在幕后的软蛋,有什么好怕的。”包兴峰说道。
“要不,咱们各退一步。”林飞道。
“什么意思。”包兴峰说道。
“这个官司我依旧打,但是我不会深究,更不会牵连到你们裕丰马术俱乐部身上,也算是皆大欢喜。”林飞说道。
“呵呵。”包兴峰干笑了一声,他一直躲在幕后,举报人虽然是他派去的,但是,跟他没有直接的联系,那个举报人甚至根本没见过他,换句话说,林飞即便打赢了官司,也牵连不到包兴峰。
包兴峰之所以想要林飞撤诉,是不想影响到大舅子的仕途,这不光是因为亲戚关系,大舅子在廉政公署的身份,对于他的生意也有帮助,否则,他才懒得跟林飞哔哔,更不会给林飞钱。
“不行,必须撤诉。”包兴峰笃定道。
“包董,你极力让我撤诉,不会是想要保护廉政公署的某个人吧。”林飞试探道。
“你不用套我的话,我也不想再继续扯皮,我就告诉你一句话,香江是我的地盘,这里我说了算。”包兴峰说道。
“你这是在威胁我?”林飞反问道。
“你自己觉得呢?”包兴峰冷笑道。
林飞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低着头,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不要去想陈婷和张英,只要你回了春城,他们不能把你怎样。”包兴峰劝道。
“我只是不想落下一个因为钱,出卖朋友的名声。”林飞道。
包兴峰嘴角浮起一抹讥讽之色,在商场打滚这么多年,这种话他早就听腻了,一旦对方说了这种话,不是对方有多清高,而是你的出价不够高。
“二百五十万,我给你二百五十万港币,这笔钱足够你在内地潇洒十年了。”包兴峰说道。
“二百五十万?”林飞嘀咕了一句,露出犹豫的神情,看着仿佛有些心动。
“对,就是二百五十万。”包兴峰撇了撇嘴,露出不屑之色。
“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想。”林飞说道。
“明天早上,我要听到你的答复。”包兴峰站起身来,指着林飞的鼻子,道:“记住,这是最后的期限。”
说完,包兴峰点上一根香烟,迈着八字步离开了会议室。
“你TM才二百五呢。”林飞啐了一口,哪里不知道,包兴峰出的这个价格,带着讽刺的意味。
林飞收起茶具,拿到了一旁的卫生间,将剩下的茶叶全都倒进了马桶冲走,又将茶具清洗干净,最后,再用热水烫了一遍,这才离开了会议室。
……
小札站在酒店门口,不时的向着里面张望,当看到一个庞大的身躯走下电梯,小札赶忙屁颠颠的跑了过去。
“包董,谈的怎么样?那小子上不上道。”小札问道。
包兴峰点点头,道:“有点松动了,你别放松警惕,看好了。”
“您就放心吧,这酒店我里里外外安排了不少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跑了。”小札说道。
“等这件事处理好了,不会亏待你。”包兴峰说道。
“谢谢包董。”小札露出一抹喜色,随后又讨好道:“包董,要不要我今晚,再给他们加点猛药,吓一吓他们。”
包兴峰思索了片刻,道:“明天早上之前,不要再有多余的动作,看好他们就行。”
“那过了明天早上呢?”小札问道。
“等我消息。”包兴峰冷声说道:“那小子如果还是冥顽不灵,也别怪我不客气。”
“您就瞧好吧。”小札搓了搓手,跃跃欲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