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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武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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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忠心管家存高义 泣血孤儿落绝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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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咔嚓、、、轰隆隆隆、、、”一阵阵惊天动地的雷声夹杂着时不时划出的骇人的青色闪电,让天地间笼罩了一层浓郁的恐怖气氛。龙腾小说 Ltxsfb.com

    天地万物似乎都被这气氛吓着了,没有飞禽的鸣叫,也没有走兽的吼声,有的只是狂风的嚣叫和暴雨的肆虐声。

    静……静得怕人……

    黑暗之神好像越来越近了,这本不是夜晚,但却有着近似夜晚的黑暗,大片的乌云只仅仅覆盖了这座山,出了这座山,就是碧空万里的艳阳天。

    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地方呢?

    其实也没什么!这座山名唤桐柏山。

    地处鄂豫皖交界,属于大别山的一个分支,连绵六七百里。由于古代地壳变动,此处被两边的地壳挤压抬升,顶了起来,就逐渐形成了一处很独特的山区,山间沟涧处处,悬崖峭壁林立,山谷中又多泉水,泉水从悬崖上流下,就成了许多大小不同的瀑布。经年的冲刷下,瀑布下又形成了许多深浅不同的深潭。

    这些瀑布由于位置特殊,加上周围环境优雅,景色怡人,逐渐被一些探幽寻胜的墨客骚人所注意,渐渐地越传名声越响,于是这些地方也就成了游人兴之所致的绝佳去处。

    这些瀑布中其中最出名的就是水帘洞。由于名字西游记中的水帘洞同名,也就名字越传越响。不过,这水帘洞除了洞较浅一些外,还真是跟西游记中的水帘洞不相上下。洞中石猴林立,洞前水帘雨幕,远远望去,如同门帘上挂着的珍珠一般,另有好事者称之为“水帘挂雪”,洞顶是悬崖绝壁……

    奇怪,往日这水帘洞顶的悬崖上向无人去,为何这会儿有一老一小两个人在顶上蠕蠕而行。再近些看清了些,那两人与其说“行”,不如说“爬”更贴切,那个老人一身暗绿色衣服被雨水一浸,几乎看不出颜色,更可怖的是这老人一身鲜血,每爬行一步,血水就向外涌出一些,端得可怖至极,再近些看,原来那涌出血水之处,竟是七把乌黑锃亮的匕首!那个小的,趴伏在老人的背上。

    “忠伯,解开我穴道,让我下来,我自己走吧,好……”一个童音起自老人身后。

    顺着声音望去,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尤其是眼睛特别明亮,只是透着一股悲愤的煞气。

    “不行!”老人很坚决的声音打断了小男孩的声音。细看老人,好一双锐利的眼神,只是显得十分疲倦和悲愤,黑瘦的脸膛上眉目棱角分明,给人一种十分威严的感觉。

    “忠伯,你的伤势那么严重,要赶紧找个地方养伤才好啊?”小男孩认真地说。

    “我不碍事!少庄主,你是王家唯一的根了,以后王家的兴衰成败就看你了。这玉佩是庄主夫妇的传家之宝,名为鸳鸯连心玉,分为一雌一雄两半。这只雄的,庄主说让你好好保存,千万不可遗失。因为此玉中藏有庄主夫妇的绝世武功‘鸳鸯连心秘笈’。天鹰谷和骷髅教的兔孙子就是为了它才对本庄下此毒手的,少庄主保存好!

    呃……”

    说着,老人将小男孩从背上放下,并从怀里摸出一个红绫绸包,颤抖着打开。

    只见一只栩栩如生的碧玉鸳鸟呈现在眼前,鸳鸟的背上有个小孔,中间有根丝线穿过,细看那丝线竟是冰蚕丝做成的。

    老人将玉佩戴在小男孩的脖子上。老人说话间老人原本黑瘦的脸上更加苍白了许多,原来锐利的眼神也黯然了许多。

    “忠伯,你说这只玉佩有两半,另一半那只雌的在哪里?”小男孩疑惑地问。

    “另一半在庄主的结拜义兄逸云堡主邵逸风的千金邵玉茹身上。只要将来两只合并,即是庄主神功出世之日!”

    “玉茹!在玉茹身上!”小男孩脑海里立刻幻起一张红朴朴的可爱的圆脸,柳眉杏目,含羞带嗔,一笑起来,两个小酒窝旋起显得格外好看。

    想到这里,小男孩脸上的满脸恨意少少减退一些。

    “正是!”老人一边回答,一边暗道:唉!这孩子将来定将命泛桃花煞,是个十足的天生情种。

    “嗄……”一声尖锐的鸟鸣惊醒正陷入沉思的两人。老人浑身一震,抬头一望,只见头顶有一只秃鹫大雕在头顶四、五十太高空盘旋,脸色顿时大变。

    立时运气于指,连点小男孩几处穴道。拉过小男孩严肃地道:“少庄主,山庄的大仇全靠你了。现在欧阳忠要把内力输给你,请少庄主配合引导真气运行,否则再迟就来不及了。”

    说完,不待男孩发话,功运双掌,抵上小男孩背后命门大穴,不疾不徐地输送着。

    小男孩穴道一解,本待向欧阳忠发问,谁知一股极强的暖流从背后透过“命门”

    穴传入身体,不敢怠慢,忙抱元守一,气沉丹田,以自小练习的家传运功方法引导那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不知不觉已进入忘我境界。

    待小男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体无限舒泰,轻飘了许多。转过身一看,只见欧阳忠脸色灰败,眼睛紧闭,原本黑瘦的脸上皱纹又加深了很多。

    小男孩脸色惊急地叫道:“忠伯,忠伯,您醒醒!忠伯,小龙在叫您呀,小龙在叫您呀,……忠伯,您醒醒!”

    欧阳忠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一张熟悉而俊俏的小脸出现在面前,欧阳忠喘了口气:“少庄主,老奴已将我潜修四十余年的真力传给你,你现在趁那些兔崽子还没来赶快走,否则迟了就来有及了。”

    说完,连咳了几声。

    小龙坚定地道:“要走我们一起走,我决不会把您丢下不管的!”

    “想走?!没那么容易!!”随着一声嚣张的喝叫,崖顶密林中走出三十几个身穿灰袍,胸前绣着一只老鹰的青壮汉子。每人都手握刀剑,步伐迅捷,一看便知个个都是武林好手。其为首一人衣襟上有两颗黄色扣钮,其余之人则是普通的扭扣。

    “忠伯!我们快走!”说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将老人背了起来,尽管老人的腿还在地上拖着走,但毕竟还是“走”了。

    小龙拚命地跑了起来,山林中的荆刺划破了他的衣服,树枝擦伤了他的额头,小龙都没注意,他一心想的是怎么逃离这些兔崽子的魔掌。随着他全力的奔跑,欧阳忠输入他体内的四十余年的内家真气渐渐散开,散向他的四肢百骸,最后与他自己体内从小培养的真气融合在一起。使得他愈跑愈快,甚至有种要飞起来的感觉。

    但这些,小龙都没时间去体会它,去发现它了,因为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了。

    身后传来“咦!”的一声惊叹,接着传来一声大喝:“小鬼,站住!”小龙一听,星目中透出无限愤怒的煞气,心中却暗自焦急——尽管有欧阳忠刚输的内力做底子,但毕竟自己刚刚接收,还未及消化,再者人小个子小,又有年龄限制,体力再强,也比不过成年人的体力,更何况这些均是江湖中数得上名号的高手。

    很快,便来到了一个危崖边。

    此崖三面悬空,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山谷,从上往下望,山谷中云封雾锁,长年不见阳光,只有上崖的一条路可走。只是这崖平时很少有人来,说是路,也不能算是路,大概只有野兽才会走吧!

    小龙背着欧阳忠,就慌不择路地走向了这条路。根本就未曾注意到已走上了绝路。等到走上了崖顶,才吃惊地发现已无路可逃了。转身一看,只见那群汉子中为首一人带着其他人慢慢地成包围之势逼了上来,一抹残酷的诡笑出现在为首汉子阴沉的脸上。

    面对如此危急的情况,小龙却出奇的冷静了下来,不再跑了,而是慢慢地把欧阳忠放在地面,背靠一块突出的岩石上休息。自己正面迎上一群不怀好意的敌人,成一个自然架势摆开,坚定的神色中透出了,一种悲壮的豪气。

    那群汉子在首领的带头下,已逼上崖顶,在距小龙大约两丈处停了下来。那首领很奇怪这个小毛孩子还慌不择路地逃命,神色间甚是惶恐,片刻,便可以以如此镇定的神态,面对自己一帮人的追杀。

    看他摆出的自然架势,不丁不八,一种说不上来的宛如一派宗师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出,这种气势竟让成名已久的自己有一种不自觉的寒意。想至些,脑中又一闪念,此子万万留他不得,以他这种气势,假以时日,势必成为本谷之心腹大患,否则以后就更难说了。

    想至此,戾气一生,阴恻恻地开口道:“小子,快将‘鸳鸯连心玉’交出,本堂就赐你一个全尸,否则让你及这老不死的一起死无葬身之地,喂我的秃鹰。”说完,一招手,那只旋在二十余丈高下的秃鹫大雕,俯冲下来,稳稳地站在他的肩上。很明显,这秃鹰显然经过严格地训练,方能至此地步。

    小龙一见,心中一沉,知道今天必是凶多吉少,默运家传内功心法“傲寒六诀”,运气于掌,小心戒备着那为首汉子。

    那为首汉子见小龙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好似根本未听到自己讲话一样,不由大怒,大喝道:“本座堂堂天鹰谷地字堂堂主七绝夺命刀肖东山,若不将你这目无余子的臭小子碎尸万段,我就不姓肖。”

    当头一式“饿鹰扑兔”,掌指屈处,活脱脱一副鸟爪模样,与他肩上那秃鹰的爪子倒有几分相似。顿时,爪影漫天地向小龙头上抓去。

    小龙顿时感到压力朝自己接近。一时间,平时在家中父亲书房中喜欢看的各派招式介绍的图谱电闪一般在眼掠过,眼看小龙就要被伤于爪下,忽然小龙心中一动,身子不由自主地往旁一偏,就在这身子一偏之际,肖东山的鸟爪已然落空,堪堪擦着小龙的肩膀掠过。

    感觉自己十拿九稳的一击,居然让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躲过,不要说以自己的能耐会让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脱出掌握,光是当着那么多属下的面,失手丢人就让自己大为光火。

    心中一怒,肖东山手上的爪影更加凌厉地攻向小龙。而小龙则本能的躲闪着肖东山的攻击,虽然每次均危险万分,但都妙到毫巅地被小龙躲了过去。这情形,看在成名已久的七绝夺命刀肖东山的眼里,不由地大吃一惊。

    以他多年的江湖经验,他竟看不出眼前这臭小子使的是何种身法,既不像其父威震武林的“挪云步”,也不似其母亲的“疾飞飘风步”,更不像其他各家的身法,只是感觉这小子每次都要被伤于手下,可总是差那么一点点,被他脱开身云,但是好像这小子的身法又很生疏,刚刚学会一样。这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小龙自小就聪敏过人,三岁即可诵读百书,四岁学通五音,五岁即以一贴“临风贴”震惊方圆百里各州县,被各州县公认为“才子小神童”,若参加科举,必能高中头名状元,人们都以为他是文曲星下凡。

    而小龙出身武林世家,父母皆为武林中人,虽对小龙期望甚高,但因深知官场黑暗,明争暗斗,历为不休,一个不好,恐怕全家都要遭殃,因是之故,并不想让小龙去接触官场。与其在朝为官战战兢兢,不如在江湖做一浪子,潇潇洒洒。所以“鸳鸯双侠”从小就教小龙行功运气法门,以及筑基工作。并在其五岁那年,就打通了大小周天。

    此后,小龙的功夫更是一日千里地在长进。

    而小龙好像一个天生的武学天才般,不止武学方面的理论及功夫已有很好的研究,而且连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等都被他像鲸鱼吸水一般,迅速地领悟,时不时地被他摆出一个小阵法,去困庄中的仆人,也只是好玩,玩过就撤掉阵法,搞得庄中上上下下男女老幼都被他捉弄过,搞得哭笑不得,但众人都爱煞了这个顽皮的小庄主,都不忍责怪于他,因而大家也都很配合他。

    其父王天行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但口上又不得不摆起父亲的威严去教训他捉弄别人。其母宋晓江未遇王天行之前,为江湖第一美人,各世家子弟均竟相追求,大献殷勤,各把自家绝学秘技倾囊相送,故此宋晓江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只是有的没法练,只好储存在脑袋里。这下子可派上用场了,被小龙掏了个精精光,真是太便宜这个小子了,闲瑕之余,小龙把各种密学绝技在脑袋里转来转去,无意间竟让他这个毛孩子领悟出了不少属于自己的功夫。

    比如身法吧,就融合了南宫世家的“燕子飞”、雁荡山“疾豹闪”、还有父亲的“挪云步”、母亲的“疾飞飘风步”,以及自己在一次无意见到的老鹰捉兔子时,那兔子躲闪的动作。他这自成一格的身法主要是以兔子躲闪动作为基础,渗杂了“挪云步”的柔和,“疾飞飘风步”的快捷,“燕子飞”的轻便,“疾豹闪”的灵活。

    别说肖东山从没见过这种身法,就连小龙的父母王天行夫妇也在首次见到时感到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哪里学的这种怪身法,也难怪他这堂堂天鹰谷地字堂堂主肖东山要大吃一惊了。

    在肖东山吃惊诉发现在自己八成功力的攻势下,居然久战无功,在属下面前丢尽了脸面。不由功夫提至十成,尖啸一声,喝道:“小子,找死!”掌指顿时涨大了一两倍似的,红通通的,幻起漫天掌影,好似一个魔鬼要吃人一样,向小龙扑去。

    由于输送功力给小龙,现下经过一阵休息,又吃了王天行特制的“回天丹”的老管家欧阳忠,已恢复了两成功力,起初见到小庄主身法诡异,也很觉得诧异,但一想到小龙平时的作法时,不由得释怀,同时也感到欣慰,心中暗道苍天有眼,王家有救了。这会看到肖东山的掌法时,不由大吃一惊,大叫一声:“小龙小心啊!那是‘断肠鬼手’!千万接不得!”连忙提聚全身真力,运至双掌,“大悲掌”向肖东山掌势架去。

    只听“嘭”地一声震天价响,两条人影被弹飞,仅余一个人影,连晃了几晃,方才站稳,细看那人影就是肖东山,不用说,另两条人影就是欧阳忠及小龙了。只听肖东山轻蔑道:“堂堂绿林总飘把子,大悲掌也不过尔尔。”

    口中说的轻松,暗地却在心里说:这老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都已中了我的夺命七刀,支持这么久不说,还可以发出这么威力惊人的掌势,总飘把子果然不是搞假的,不过,总算争回了颜面,虽然内腑虽伤,但也值得了。

    那些天鹰谷的属下一听眼前这个垂死的糟老头儿,竟是十余年前叱咤绿林道的总飘把子“悲掌断魂”欧阳忠,各自暗吃一惊,每人均想到:难怪这老头儿可以支持那么久,也难怪堂主那么高的武功也伤不了他,原来是他!

    七绝夺命刀扫了一眼属下各自惊疑不定的面孔,又看了一眼被弹飞的欧阳忠及小龙,沉声喝道:“给我把这两个混蛋拿下,死活不论。”

    一声令下,那些呆愣的汉子才醒过来,呼拉一下,已把欧阳忠及小龙分开围住,慢慢逼近。

    欧阳忠一看不对,便对小龙,沉声道:“小庄主,快走,不要管我,王家的仇要靠你来报。你可是重任在肩呀。”

    说完,转身面朝肖东山,怒斥道:“肖东山,别以为你们这些小王八羔子人多,老夫怕了你。告诉你,想要‘鸳鸯连心玉’,休想!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啊…”

    只听“轰”…“嘭、嘭、嘭……”一阵阵响声之后,地面上多了十几具尸体,而欧阳忠已是浑身浴血,不仅如此,欧阳忠原先的伤口也在往外流血,敌人的血混和着自己的血,整个人一个血人一样,加上头发乱糟糟的,活似从血池中拉出来的一样,恐怖异常,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的味道。

    欧阳忠一边摇摇晃晃站起,一边暗中调息,压下心头的血气。再次摧功内力,欲抬掌攻向肖东山,却发现浑身都动不了了。

    定睛一看,原来自己脉门已被肖东山扣得紧紧的,而肖东山此时眼中掠过一抹浓郁的杀机,面无表情地沉声说道:“老家伙,明年的今日是你的忌日,下去和你的主子见面吧!”

    掌劲一吐,欧阳忠突然疯了一样咬向肖东山耳朵。肖东山猝不及防,被咬个正着,顿时血流如注。

    肖东山大怒:“好个老杀才!”说罢,一挥手,那只秃鹰飞往欧阳忠头顶,利爪如钩,抓进欧阳忠肩膀,竟把欧阳忠偌大的身体提至半人高处,盘旋在空中。肖东山连发七刀,每刀切下欧阳忠一个器官,每切一下,血雾四溅,好不凄惨,顿时欧阳忠就成了一堆碎尸。

    其他人早在肖东山攻向欧阳忠时,已纷纷住手向这边望来,而小龙此时见欧阳忠被分尸,不禁目眦欲裂,战意狂升,一股十分浓郁的无形杀气登时弥漫全场,令在场之人不由心神狂震,连连倒退四五丈远,包围圈顿时扩大了许多。而这无形杀气形成的核心——小龙此时宛如一只受了伤的豹子,原本澄澈的星目,此时一片血红,一张俊俏的小脸已被仇恨扭曲变形的可怕,令人见者心惊。

    众人心中均想:“这么小的小孩子以如此小的年纪竟能发出如此强大的杀气,实在是不可思议。”

    肖东山将欧阳忠分尸后,突然感到一股潜涌的杀气,十分强大的逼来,不由大惊,猛提全身功力向前一纵,避开杀气主锋,一转身向杀气涌来这处望去,一望之下,不由心中猛地一震,只见那姓王的小子血红的眼中,突然流下了两行红色血浆一样的眼泪,而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极其凄厉悲愤及无限仇恨,而又震人心弦带着强烈杀意的长啸。

    那啸声宛如杜鹃泣血,稚子悲鸣,令人闻之心酸,令在场之人不由均受了影响,这些汉子终日过着刀头舔血的生活,本习以为常这种杀戮,谁想竟在听了这啸声后,都不由自主地悲伤起来。

    突然,那姓王的小子如陷疯狂一般,向四周的汉子扑去,迎面就是全力一击。顿时,正发的几个汉子,被一掌震飞四五丈处,鲜血狂喷,眼看就活不成了。这情景,更加刺激了已疯狂的小龙,内力更加泉涌,杀意更深,眼中的血泪流出的更浓了。这情景,也让他周围的汉子不敢近前,纷纷从惊呆中清醒过来,只能远远地围着。

    但很快肖东山就发现眼前这个眼睛流着血泪,浑身充满杀气让人胆寒的小子已对他们没有危胁力了,因为他发现这姓王的小子的攻击虽很凌厉,但已不辨方向,有几次都是朝着空地发掌,这证明那小子已看不到东西了。

    当下,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剩余十几个手下,一挥手,所有人均悄悄退开小龙十丈之地,而后,向秃鹰一招手,那秃鹰刚刚嘬食了欧阳忠的尸体,吃饱后就一直盘旋在上空,静待主人指示。

    此时一见主人招唤,马上飞扑而下,双爪朝小龙抓去。可怜小龙这孩子,先是父母被杀,继尔全庄上下二百余人被屠,接着,从小到大最疼爱自己的忠伯也被分尸于故手,连番沉重的打击让小龙心智全失,仇恨的怒火更被激至极地,无尽的悲伤使小龙连哭都哭不出来,加上怨气蓄在心头,以至于从眼中流出了血泪。而血泪流出之后,虽然胸中郁气发泄了出来,不致使他气窒,但他的眼睛也被那浓厚的血浆粘合看不见东西了。

    被秃鹰抓提离地,从肩部传来的疼痛,让小龙心中一清,清醒过来,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已重蹈忠伯的复辙,被那那只讨人厌的秃鹰抓到了空中,不由一下子挑起了小龙要为忠伯报仇的火焰,他想就算死,也要将这该死的畜牲废掉。于是功运双臂,一手抓着秃鹰一只鹰爪,使劲往两边分拉硬扯。

    那天鹰谷地字堂堂主肖东山正欲故技重施,忽然发现平素可力撕虎豹的秃鹰,这时却被那姓王的小子扯的东倒西歪,不觉霍然一惊。

    要知这秃鹰可是天鹰谷谷主辛辛苦苦人千年冰封的大雪山找到的一群异种秃鹫中,经过优胜劣汰后,留下来的最具攻击力的四头之一。

    所谓优胜劣汰就是将那群秃鹰放在一起并喂食一种颠狂药剂,那药剂可使所有动物都可发挥本能的攻击潜能,不死不休,直待那群大约五六十只秃鹫互相打完,也就剩下仅有的四只,势均力敌。

    最后四只秃鹫就分给了三大堂主及总护法。而面前这头秃鹫竟被这个不满一旬的臭小子扯的胡乱扑腾着身子,好像要掉下的样子。肖东山赶紧朝小龙发出一掌,劲气破空,发出“嗤嗤”之声,可见其力道竟要存心当场毁掉这可怜的孩子。

    眼见掌要角及小龙身体时,却突然变成了秃鹫的身体,只听“嘎”的一声悲鸣夹在“嘭”的一声大响中,随后,一人一鹰往崖外甩去。

    事出突然,不仅肖东山愣住,连所有在场之人皆认为十成十可以打在那个奇怪的臭小子身上的,怎会变成打在了秃鹫身上。这也要说是小龙的机警和运气救了他,使他不致死在当场。

    小龙刚才见不能奈何这只该死的畜牲,就算我压也要压死你这个扁毛畜牲。就使出浑身力量,在极不可能的情况下凌空打了个空翻,翻到了秃鹫的上方,而这时,正是肖东山发掌攻来之时,掌力刚巧落在那秃鹫身上。

    一人一鹰顿时往崖下落去。肖东山眼见心爱的秃鹫掉落山崖,一惊之下,便待出手招回,无奈一人一鹰已落下深谷,被云雾一遮,一点影子都瞧不见,只能眼睁睁望着那云封雾锁的深谷长叹一声。也不知那声长叹,是叹息心爱的秃鹫葬送在这无句深谷之中,还是叹息未能复命回去会受处罚,抑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吧!

    伫立一会儿,理了理头绪,转向那欧阳忠的残骨望了一眼,接着朝部下挥了了挥手,当先返回山下。

    那些尚在迷惑的手下均醒悟过来,各自互望一眼,默默地抬着受伤的兄弟随着返回。

    刚刚激烈博斗的现场,只剩下那忠心的欧阳忠的残骸败骨在阴冷的风中“咔嚓嚓”地响,似乎在向世间倾诉着天道的不公。天空好像倒扣的锅盖,越来越阴沉了,风也好像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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