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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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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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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人像是曼吟一声,说:“哦。龙腾小说 Ltxsfb.com雷儿,你来了。”

    那雷公子说:“姐姐,和我回去吧。”

    女人皱着眉头,说:“怎么?家里人想我了?”她的每句话像是幽雅之极,带了无数的泉水清越的旋律,而她的动作,却显得那么妩媚。

    那个雷公子却怔了怔,像是想解释什么,却最终抿上嘴唇。

    麟渐看着那个女人,不动声色。

    那女人惊诧着,鲜有人在她面前冷静自如。她轻轻笑着,说:“这位公子,我们玩别的游戏如何?梭哈会吗?”

    麟渐淡淡地说:“奉陪。”

    说完他站了起来,跟在女人的后面向另一台精致的赌桌走去,旁边的人也情不自禁地跟了过去。

    却是听到那女人如黄翎般清脆的声音:“我叫倪儿,公子你呢?”

    麟渐淡淡地说:“名字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既然你认得我,名字自然已经无足轻重了。”

    那女人面上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她接待的人多矣,可是如此不动声色的却是第一遭,她天生的体香足以让别人晕晕欲醉,可是眼前这个人儿却像是毫无所觉。

    她终于勉强笑了笑,说:“那公子请。”

    两人对面坐着下来。然后把一付牌摊在桌面上,麟渐随意一看,微笑着说:“请。”

    结果那个雷公子也坐了下来,说:“那么我也不客气了。”

    那倪儿面色变了变,说:“雷儿,你又何苦?”她的声音一直藏着那种音乐的气息,别人听着早都醉了。

    雷公子装出奇怪的表情说:“你是庄家,难道不允许我赌吗?”

    别人早鼓噪起来,他们自然是喜欢看热闹的,所谓的梭哈玩的人自然是多多益善,如果只是两个人,绝对没有人多的惊险刺激了。

    倪儿淡淡地说:“赌场无父子,如果你输了,就乖乖地回去。”

    雷公子冷哼一声,说:“你输了又如何?能和我回去吗?”

    倪儿说:“就你的赌技?”可是眉眼却泛起一种淡淡的忧郁,但一闪而过,麟渐却清晰看到了,一个直觉告诉他,她是身不由己的。

    一个穿着三式的美女走过来,替他们整牌。因为她身上没有可以藏的地方,自然不会在牌上作弊,开始发牌后,叫底是每人一万。

    麟渐的牌面是Q,倪儿的牌面是9,而雷公子的牌面是10。

    自然是麟渐叫牌,加到四万。那倪儿只是跟着,结果雷公子反而加了四万筹码。麟渐微笑着,也把四万筹码扔了上去。

    第二圈起来,麟渐的牌是J,而且两张都是红桃,其他的倪儿则是又拿了9,一对最大,她加了四万,麟渐仍然是跟着,到了雷公子那里,他却像是赌了气一样,又加了四万。

    于是赌桌上已经有五十一万了。

    麟渐只是淡淡地笑着,跟过来的牌是红桃9。

    现在三个人的牌面是:麟渐是9,J,Q。而且都是红桃,而那雷公子是10,8,A,不算是好牌。而那倪儿却是9,9,J。

    此刻麟渐却忽然用目光示意了那雷公子。他的目光像夕阳下的血一样盯着雷公子,仿佛在鞭笞他——那雷公子面色变了变,像是受不了他的目光要愤怒地拍桌而起,可是他却忽然感觉到麟渐眼神里有种让他丢牌的意思。

    尽管雷公子的牌不算好牌,可是仍然有成“老虎”的可能,但是那雷公子在那麟渐的目光下,忽然惨淡一笑,把桌面的牌合上了。

    那个倪儿却像是吃惊着,厉光扫过那雷公子,回眼到了麟渐身上,却泛起一种冷裂的表情。

    麟渐自然是懂得她的意思,这场中,现在只有他和倪儿明白,他们这一手让雷公子停牌的意义和结果。

    别人仍然瞧得满头雾水。

    因为雷公子如果放弃这场比赛,麟渐和那倪儿的结果就出来了。

    两个人随意喊了四万,此刻台面上的筹码虽然不足一百万,可是气氛已经紧张起来,因为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两个人的牌面是:麟渐是9,J,Q,K,最后一张拿到的是红桃K。而那个倪儿的牌面却是9,9,9,J。自然是倪儿叫牌,她有三个九的虎,别人看起来差不多算是稳操胜券,惟独怕麟渐的底牌是10。

    别人的紧张气氛一下子被他们调动起来。麟渐的牌可谓好,也可谓不好。眼前这个局面如两军对阵,就看麟渐手里的牌是不是埋伏下的杀机,而且麟渐的台面都是红桃,而倪儿因为麟渐手里已经有了9,自然不会是四个9,可是却可能是两个J三个9。

    倪儿眼里已经有了笑意,她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她仅仅是随手把一些筹码从怀里拿了出来,可是却惊呆了所有人。因为她取出来的都是紫色筹码,大约三四十个。

    那么也就是说这一局她梭哈用了三四亿多。她显然是用金钱战术,料定麟渐身上绝对没有带相同的金钱。

    场上,别人所见到的是,麟渐左手压着那张底牌,像是带着一种幽深的沉重,那张底牌甚至散发出一种淋漓的杀机,而倪儿却一直盯着那张底牌,动也不动,仿佛怕麟渐做了手脚,可是她的眼神却像是带着一种失落和空洞,而场上,除了麟渐以外,、没有人看得出来。

    麟渐犹豫着,要不要用飘香这个名气去压,尽管自己有把握赢这局,可是自己现在既然逃出家来,用飘香这个名号……他看着倪儿闪过来娇艳的眼神,却终于颓然一叹,准备放弃。

    可是那雷公子忽然从怀里拿出一张支票,随手写了,然后盖了一下印章,说:“这位兄弟,我提你垫着吧。”

    别人更是哗然!出手几亿的价格已经吃惊了,可是雷公子居然只是一张支票,也能调动同样的钱?

    那倪儿面色苍白地说:“爹地把这个权力交给你了?”

    雷公子面色肃然,虽然身上仍有旖旎的女气,可是此刻的声音却显得忧郁:“是……”

    倪儿轻叹一声,用幽怨的声音看了看麟渐,说:“这场你早胜了。”她忽然站了起来,身体摇摇欲坠,别人都想去扶她,可是到她身边没来远就被弹开。几乎所有的人都关心着结局,可是那倪儿却自己承认输了。

    她输的是什么?输得是因为雷公子拿出那张支票吗?

    惟独场上麟渐明白,他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局面。

    别人杂乱交谈的声音,疑惑质问的声音,全然在他心里被蒸发,他忽然看到几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人向他走来,他们身上自然是带着一种凛冽的气质——像高傲飞翔的鹰,身上带着杀气,麟渐自然是知道他们的能力的,恐怕和云山五杰只相差一个档次。但是如果麟渐抢先攻击,他们根本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面对着几个人,麟渐冷冷的不做声。

    那七个人中有个为首的,脸上带着一道长一寸刀疤的人说:“我们老板有请。”

    麟渐说:“该来的终究来了。”他回头对雷公子笑了笑,说:“刚才谢谢你。”

    雷公子并不明白麟渐话里的含义,他只是以为借了他三四亿的钱而已。

    当麟渐陪着那几个带着杀气的人走入大厅的那神秘的珠帘后,其他人迫不及待地想去看那暗牌,为什么倪儿会承认输呢。难道她和麟渐已经知道了结果?

    雷公子像是恍惚中抓到了什么一样,他将倪儿的牌揭开,竟然是张J。也就是说。三个9,两个J,这绝对是张好牌。别人都无比诧异着,惊呼起来。

    雷公子忽然想起了那倪儿的话,她明白了什么呢?难道是因为父亲把权力交给我的原因吗?姐……

    他又自去掀开麟渐的牌。那张神秘的牌就这样被掀开了,带着月亮的诡异,带着麟渐的气度,仿佛带着生气的那张牌终于被揭开了。

    那张牌赫然是红桃10,刚好都是红桃9,10,J,Q,K的同花顺。

    雷公子忽然间明白了,刚才麟渐必然和倪儿一样只看了一眼所有的牌,任那半裸女孩如何洗牌,每张牌是什么他们必然清楚,所以麟渐让他放弃,自然是因为最后第五张牌发后,轮到雷公子的本应该是红桃K,而麟渐轮在雷公子后面只会拿到其他的牌。

    别人的动作、目光早已经定住了——他们只是以为麟渐和那倪儿都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 ※ ※

    在赌场里一个豪华的房间内,一个颇有气度,一身锦服,满面虬须的大汉沉声说:“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外边忽然走进来一个人,低声在他耳边说:“他已经连赢了四局了。现在他下的赌注是一百万。”

    那大汉饶有兴趣地说:“能在老七手下稳赢,想必是个高手,”他浓眉一扬,说:“你们还没有查出他的身份吗?”

    旁边一直站立在他后面的一个穿紫色衣服的人垂首说:“他是CM学院的学生,和学校几个美女同居。”

    大汉头说:“仅仅是个学生,有如此气派,当真了得。”

    外边倏地又走进来一个人,匆匆地说:“倪儿姑娘出去了。”

    那大汉面色一变,说:“她居然出动了?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他皱着眉头,喃喃地说:“上次最大的赌局已经高达10亿,可是她的珠帘连晃也不晃一下。”

    大汉正陷入沉思中,又有人走了进来,附耳说:“第五局七爷已经使出全身解数,可是那少年仍然赢了。现在,倪儿姑娘已经准备和他玩梭哈。”

    大汉目光神色一扬,说:“那她必然是胜了,过目不忘的看牌技术,而且她所能下的大赌注一梭恐怕那少年应承不起。不过那少年既然有备而来,恐怕也不是轻易可以输的。他应该不是和那雷公子一伙吧?”

    后面那个紫衣人说:“君哥猜测从无疏漏,据我的消息,那少年唤为麟渐,面对灰会帮请来的高手仅仅几招就让他们大败,我们去探口气,那些人竟然丝毫不漏口风。而且那些请来的人的武功,身份似乎非常高……”

    大汉颔首说:“那么想必在这块地盘上,风雨欲来了。”

    那紫衣人又说:“后来因为和麟渐同居的一个女孩惹上了飞鹰帮,被他们挟持过去……”

    大汉说:“哦?这少年就去了?”

    紫衣人说:“正是。结果里面似乎有打斗声,然后他就带着三个女孩安然走了出来。”

    大汉怔了怔,沉声说:“飞鹰向来不肯吃亏,在他的地盘上,那少年把人带走了,而且毫发无伤?”

    紫衣人说:“正是。是以,才引起我们的高度注意,那少年原本看起来就非常落魄,决计不会身上带着很多钱,那女孩的父亲是个小帮派的头目,因为欠了对方7百万。”

    大汉神情一呆,说:“那他后来呢?”

    紫衣人说:“当夜他曾去买些衣服,仅仅因为换上了衣服,却忽然显得冷酷起来,而里面则有一个气度不错的中年人对他非常恭敬,这是他的照片。”

    看过照片,大汉冷削的目光中闪出一丝诧异,说:“叶反?”

    紫衣人面色一顿,更是惊异地说:“龙腾集团董事长对这少年恭敬有加,难道这个少年是……”

    大汉神色一呆,喃喃地说:“叶反本来就高傲,让他恭敬的人……你去取来叶反的资料。”

    那紫衣人像是如数家珍,说:“我已经查过了。和这件事情相关的资料是,叶反,四十八,女儿白凝,也在CM学校,叶反据说和那飘香……”他顿了顿,像是煞住话头般,等着大汉的示意。

    大汉肃然说:“飘香……”然后他陷入沉思中。

    紫衣人平时看到大汉豪气凛然,何尝如此肃然,可是紫衣人他的面色更显得郑重,说:“他和飘香二公子有所来往。”

    大汉沉吟说:“董渐敏?”

    那紫衣人又说:“而且今日是白凝的生日,也邀请了那三个女孩。另外今早CM学校有一个人得罪了那麟渐,被他单手提起,扔到餐厅外去。”

    大汉颔首说:“此人冷酷无比,在公众下也决不留情,不简单。”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脱口而出说:“会不会是?他姓什么?”

    紫衣人忽然惊恐的神色一闪,说:“莫非真的是他?”

    大汉厉叱说:“当真姓董?”看紫衣人已经如此说了,他仍然是补充了一句,由此可见他心中的震惊!

    紫衣人惨然头说:“那么他此番前来,恐怕我们凶多吉少……”

    大汉左手放在右肩上,说:“如果他真是是来拆我们的招牌……我十岁出道,根本不惧怕任何人,可是现在已经老了,更何况,我们又岂能得罪得起他?如果真的可以伤到他,那么不出三日,我们势必……”他像是感叹着,说:“也罢也罢。”

    外面又走进来一个人,说:“这场赌局,倪儿姑娘输了。已经有七个虎卫去拦截那个少年。”

    大汉和紫衣人面面相觑,然后大汉厉声说:“是谁派他们去的?”

    那人看到大汉发怒,身体颤抖了一下,战战兢兢地说:“是他们自己去的,说要教训一下那小子。”

    大汉面色一沉,说:“看来他们是不想活了。”

    紫衣人叹道:“他们惹上了这个煞星,本来就是自己活该,可是却连累了我们这个赌场。”

    话音未落,忽然外边传起几声强烈的撞击墙壁的声音,像是稚嫩的鸽子撞上那铁墙一样被恶狠狠地反弹回去。紫衣人面色一变,冲了出去。

    他却见到一个少年正负手看着他,而周围七个人正是虎卫,都已经躺在地上,全身痉挛着,他们见到紫衣人,像杀猪一样嚎叫着:“二爷,这个人……”

    紫衣人冷哼一声,说:“你们的命还不够贱吗?敢惹大公子!”

    那少年自然是麟渐,他神色上闪出一死诧异,说:“哦?你们的消息很灵通嘛!”

    紫衣人忽然发现麟渐的目光似乎刺破了他的心底,他忽然莫明产生了一种恐惧,然后连连说:“不敢不敢,大公子气度非凡,无论到那里都是受人瞩目的,这些小喽喽得罪了您是罪有应得。”

    那些地上的人何尝见过这个赌场第二把手如此低声下气,身上如刀割的疼痛阵阵传来,可是他们却是见机的很:“大公子,饶命呀……”

    麟渐眉头皱着,不再看他们。

    他随紫衣人走进内厅,看到了那正坐在椅上的大汉,那大汉像戈壁上的苍鹰,带着一种刁雄的气息,可是那大汉一见到麟渐却显得诚惶诚恐:“原来真是大公子,请。”

    他站了起来,示意让位给麟渐坐。

    麟渐淡淡地说:“其实你大可放心,我原先过来并不是搅你的局。”

    他的声音像是慵倦疲惫的,带着淡淡花香的气息,可是在那大汉耳中却无疑是惊雷——麟渐瞬间施展了回音术,把所有的音波集中在大汉身前,别人听来是娓娓动听的话,可是对那大汉来说,却惊出一身冷汗。

    此刻连那在大厅里的鱼池里的鱼都屏住呼吸,不敢翻一个身儿。

    气氛瞬间凝重。

    那大汉勉强地说:“大公子,我的手下的确有不是之处,还请见谅。”

    此刻麟渐的话自然是谁都听出含义的,赌场既然如此对待赢钱的人,自然是会让别人寒心,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那势必整个赌场声誉大减,然而更严重的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惹上了麟渐!

    大汉的锦服像是崩紧一样——这个曾叱咤HZ的梦之赌的老板,虽然昔年风范不再,可是他毕竟也有容忍限度的,他已经替手下道歉了,而且麟渐也已经教训了那些手下,自然算是揭过这个梁子了。如果麟渐还有什么举动的话,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到屈辱的,即使死。

    一片灯光,映在大汉的衣服上,显示出金光,而他们两个人的身影显得扑朔迷离,旁边的人知道麟渐的身份后,却已经连动也不敢动了。

    麟渐知道自己下句话如果处理的不好,那势必会让对方拼命,他自然不是噬杀之人,于是他冷冷一笑,说:“我过来不过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或者说是杀得赌场已经乱了分寸,却只是问一个问题,可想而知那个问题的重量了。那大汉像是震惊着,犹豫了半天,终于说:“如果违背道上的规矩,那么请恕我无能。”

    麟渐说:“我想知道灰会帮日前惹月苓小姐的那个人的地址。”

    大汉像是吃惊着,他差不多已经做了家破人亡的结局,谁想到竟然只是这样的一个小问题而已!

    他忽然发现自己额头的汗终于缓缓流下来了。

    紧张过后,是松弛的快感。

    门边的紫衣人看了看大汉的眼色,说:“罗似,灰会帮少帮主,19岁,横和别墅。”

    麟渐哼了一声,说:“还有,我不希望会有人再跟踪调查我。”

    他自行向门外走去,他走去的影子忽然荡漾开来,那种紧张的杀机忽然一顿,慢慢消失在空中。而他的脚步,却如月落无声一样清淡走过。

    而他的声音,却依旧带着凌厉的气息残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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